故事的發生是在於跟酩悅(Moet & Chandon)香檳的釀酒師 Marc Brévot 的晚宴上,看 Marc 試了一支 Vintage 1999 的香檳之後,默默地對著侍酒師搖了搖頭,雖然無隻字片語,但眉目傳情間,一看就知道這支酒「Corked」了。
萊特二話不說要了一杯,因為人生喝 Moet 不難得,要喝到Corked的年份香檳,卻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!心理預期的是厚紙板泡水,或是壞蛋黃的味道,結果一喝下口,出乎意料的都沒有,取而代之的是堅果的陳年味道,似乎像是加了氣泡的 Puligny Montrachet白酒。說真的,還挺不錯!
但是釀酒師都說Corked了,還硬要當眾說好喝嗎?這不是自打嘴巴?尋求真理,萊特還是誠實的面對了自己。
『這酒我不覺得有變質,口感上面像是陳年的勃根地白酒,的確有一點點的微氧化,像是堅果之類的香味滲出,但並不覺得難以入口呀!』
『你等等試一下正常款,你就會知道哪裡不一樣了。』Marc說。
的確,試了沒Corked的酒後,裡面表現了更多的果香與活力,但萊特還是問:『如果是第一次喝 Moet & Chandon 1999,會覺得它Corked嗎?』
『這是一個好問題,第一次品嚐或許不覺得它是變質了,因為沒有其他資料庫可以比對。』他說。
打個比喻,像是買了一箱酒,偏偏其中一支味道與其他不同,姑且不討論是唯一那支變質了?還是其他十一支酒變質?這公說公有理、婆說婆有理的問題。重點在於,同一批出廠的酒,理論上品質是要一樣,但是其中鶴立雞群的特別表現,與群體格格不入,相較之下我們就會給他一個名字『變質』。
變質,不代表不能喝,有時候甚至更值得試試看,因為那是不遵循已定模式發展的產物。再打個比喻,葡萄酒中的變質,在生物界會稱為突變,而在教育界會稱為叛逆。
另一次的印象,在羅浮宮幫忙Master Class在後台試酒時,發現了一批南法酒連續五瓶都變質,都有一些馬廄、雞舍的怪味道,但在跟莊主談過之後,這就是他們自然酒的特色,而這些怪異的味道會在一段時間銷聲匿跡,才漸漸展現迷人的優雅,頗有種讀安徒生童話『醜小鴨』的感覺。不只自然酒,Jura產區的酒,也是需要大量經驗值才能判斷是否Corked的產區,初聞的印象會是摻了水的紹興酒,直覺這是變質了,但連開了三瓶都像是摻了水的紹興酒,才驚覺這就是所謂的特色呀!
葡萄酒不愧是博大精深,連個變質的學問都這麼大,只有每天不斷地喝才能增加經驗值了,乾杯吧!朋友!別忘了,下次聽到有Corked的酒,斟一點來試一下,畢竟機會難得!